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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助役之法奏熙宁四年七月1071年7月 北宋 · 杨绘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六三、《宋会要辑稿》食货六五之五(第七册第六一五九页)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非不知助役之法乃陛下悯差役之不均,欲平一之,使民宅于大均之域。
或有羡馀,即以待水旱之岁。
然闻干其任者,唯务歛之多而行之峻,致天下不尽晓朝廷之意,将以为率其剩者而官取之也。
两浙提点刑狱王庭老提举常平张靓两浙一路役钱至七十万止,有一户出三百千,民皆谓供一岁役钱之外,剩数几半。
司农寺未即从,然民间咸谓庭老必赏之以本路或邻路监司必以馆戢或监正,此必因取数之多而谤议兴也。
乞裁损行下,必安民心。
吕惠卿熙宁八年十月 北宋 · 蔡承禧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九、《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六九
臣累言参知政事吕惠卿奸邪不法,威福赏刑,天下共愤。
顷在延和面陈其事,以为不可置之左右,寻蒙敕差监试
臣以措置试院,若少不经心,恐有败事,不暇外虑。
今考试始毕,遂得奏陈。
臣闻参宰之任,职于辅弼人主,以道揆天下。
万事得其理,则国家安而贤者进,即为至道之朝;
万事失其序,则朝廷危而不肖进,即为非道之世。
况朝有作福作威玩法之臣者乎!
况陛下之超然远览高视,此理不待臣言而后明也。
然臣之区区,职在于辨邪正、审贤不肖,奸臣在朝,臣安得燕燕朝夕之间,而不为天下言乎?
臣请陈惠卿奸状之尤著者。
臣前论升卿疏中备言惠卿之恶。
杭州监税刘载司农丞升卿使京东尝签其役法之不善者。
京东体量灾伤,以承例用关子散饥贫斛㪷,自是州县不奉其法止约百姓,却以不合散关子罪,自密院检详官谪之监税
司农勾当公事时孝孙、孙鳌抃皆指京东役法之不善,托以司农员冗,减二员勾当公事,遂斥孝孙、鳌抃。
后来不久,惠卿复增置司农勾当公事员额。
当其减员,乃惠卿力行私忿;
及其增也,又何谓哉?
惠卿之罔上,反覆颠倒,任意自专也。
三司杂纳库自祖宗以来创置,本无不善。
惠卿王白检正官,其父颐监此库,不乐其职,请求惠卿,遂以颐知管城畿县,而废此一库。
后来朝廷以杂纳无之不可。
遂再行创置。
其王颐败坏管城一邑之事,彊横纵恣,上所知也。
夫为一人而即以官局擅废更置,此惠卿之弄权自恣也。
访闻惠卿妻弟方希觉初实未有考第选人,嘱请湖南察访章惇辟为勾当公事
是时邵州进士李锐深入溪洞,招到蛮酋田元猛。
章惇意在谄附,成就希觉恩泽,遂以李锐招元猛之功为方希觉之功,而转奉礼郎,其李锐几不沾赏。
比及日夕称诉,惧此事发觉,力相蔽护,始以为一簿尉
惠卿之朋比,窃弄国赏也。
惠卿之舅,监簿郑膺始寄居秀州华亭县,以惠卿之故,一路监司王庭老之辈皆卑下之,而招弄权势,不复可数,至夺盐亭户百姓之地以为田。
提刑卢秉挫其所为,仍发觉惠卿党人张若济奸赃公事,遂急移淮东,以张靓两浙路转运。
遂阴求罪,无有,即将所行盐法亏坏,欲成其过,而大失递年课额。
惠卿既喜,即以妹妻其弟规。
惠卿之朋比专权,坏失国家源利也。
朱温其大理少卿惠卿之妻弟方希益充详断,失入死罪,乃倚势妄称温其指挥,以脱己罪,又以惠卿之势逮引同官以为證。
断官李昭远惠卿乡人,惠卿与温卿、升卿同坐与食,以语骂昭远:「富贵爵禄尽由我家,你却不證方希益」!
昭远称:「无此,不敢虚引」。
自后不复与见,日求其过。
惠卿欺国,蔽亲鬻权也。
朱温其殊无纤过,又讽府司录朱炎令勘入朱温其之罪,无得,遂更不分首从,各罚铜十斤,而乃阴除方希益冲替之罪。
惠卿侮文罔上,坏陛下宪法也。
太学考诸州教授方通乃其妻亲,词艺平常,惠卿不复计其可否,即令升卿势胁李定之辈考为上等,以误朝廷,与之教授
惠卿之自专以崇亲党也。
朝廷已定之法,多所改更,不循义理,惟循己之一时喜怒。
如怒邓绾,即令张琥同提举台官,又令一司一务敕于外州定夺闻奏之类,皆不可以诘计。
惠卿之专己自用,不顾朝廷也。
弟和卿都无善状,才为阳曲,即讽章惇举为军器监丞,其举辞云「风力精强,所至必治」。
罔上如此,又迁京官。
军器监丞既为要任,当亦选其人,而乃以小子妄厕其间。
众官擘画有可取者,则欺罔以为己出;
至于措置乖方,则归之众人。
众皆畏祸,不敢与之较。
惠卿之挟邪私亲也。
惠卿丁忧之日,于两浙威使州县,语其亲党,言其将为宰相
与知华亭县张若济曲相附会,胁借民财,其数不少,以置田亩。
邓绾既言其奸赃,朝廷已差官体量,则惠卿自是罪人,当阖门待罪;
访闻乃乞勘御史中丞,又自乞令以事属张谔、徐禧。
惠卿之强横无上也。
身为都检正,受张若济请求,访闻遂将张若济枉法重罪,谕勘断官吏一切出除,止夺三官编管。
此又惠卿之窃弄威权,出入刑名,以坏陛下之法也。
惠卿身为大臣,固当守公以奉陛下之法。
其弟谅卿以无考第,请监金耀门。
不度法之可否,威使流内铨供脚色,以为于条可得,即出敕以授。
既而王安石点检,遂作谅卿自陈,连累流内铨官吏上簿,惠卿安然无愧。
此又见惠卿之怙强自恣,以私其亲也。
惠卿之父死于怀州,条制,大卿监死,无依倚者乃得恩泽,惠卿令其家陈请异姓,越在法制之外,此惠卿之贪以害法也。
朝廷提仓之官所系不轻,一路承禀,按察与监司无异,当用天下有吏干之人。
惠卿不以私故,则以私亲。
妻弟方沃庸谬,尝往河北点检军器郡守有陈其不善者,此众所闻,而陛下之所知也。
乃以为河北提举,又令方泽江西提举
惠卿曾判司农,岂不知江西役法已成,别无可更,为其恶江西转运李之纯、苏澥曾陈簿法不便,意欲移去,却令妻党作监司,捃摭其罪。
又如张靓之比,欲坏陛下成法,以成就其亲。
方泽仍是违碍选人,自条例司荐为提举乃一二年。
惠卿之欺国家、私亲党也。
曾旼小子,能事惠卿之家兵卒孩稚,能谄媚惠卿,遂荐为侍从
陛下之明以为不可矣,又特荐之,今为常平提举
此又惠卿之不顾义理,姑欲以陛下差遣立私恩,以快己一日之志也。
陛下令撰《经义》,惠卿岂不知其弟升卿之不才,不可以当此,茍欲其弟夤缘以得美官,即令撰进。
其文之纰缪不可以言,臣有别疏论列。
惠卿之欺陛下,而以爵禄私其弟也。
臣既言之,而惠卿百端排毁,作为巧言,以罔圣听。
此又惠卿兄弟不顾义理之至甚也。
身为大臣,当身就义,使天下莫得以言。
既恣睢不轨,以致言事者上言,而诟谇亡节,则必躬携文字,诈为涕泣,恳陈不可,谬为恐惧,以欺上
退则张目大言,当拔擢某人,当削除某人,以威天下。
此又惠卿言动之间必欺陛下也。
王韶本与惠卿同年登科,不为惠卿便佞,而夙负学行,又以功业,为陛下擢为执政
拜命之日,往惠卿之家,乃问其挽强几何,射之能否,意以兵卒待之。
惠卿之恣纵凌忽同列也。
惠卿作两浙水利,攻郏亶之法,伪为温卿之名投进;
又作造簿手实之法,为和卿之名投进。
不度天下之可否,姑欲以此欺陛下,而进其子弟,此惠卿之奸邪欺蔽也。
顷者沈括两浙察访回,其所措置少异其说,则惠卿沮难诬毁,力欲黜除,赖陛下之圣明辨直。
而今又为两浙察访,恐发其在两浙奸贿之状,遂严为饮食之会,曲加喣喣,以络其欢心。
所嗤笑,士人莫不知之。
惠卿之奸邪翻覆也。
惠卿之所为,有滔天之恶,而无抑畏之心。
发口则欺君,执笔则玩法,秉心则立党结朋,移步则肆奸作伪。
朝廷之善事,使其朋类扬以为己出;
不善,则使其党与言为上意。
章惇、李、徐禧之徒皆为朋党,曾旼、刘泾、叶唐懿、周常、徐伸之徒又为奔走。
至有避权畏义之士,则指为庸为鄙,尽忠去邪之人,则以为害人害物;
贪利希附之者,则为贤为善。
更相推誉,彼可侍从,彼可监司,庸鄙便佞,繇此以进。
欲进之则虚增其善,欲退之则妄加其恶。
曰上与吉甫论某事,吉甫告上以某事,上起身以听吉甫之某言。
吉甫惠卿字也。
至于陛下之前,阳为恐畏卑惧,如不自胜。
间或肆诡辨以伺陛下之心,或为小亮以取陛下之信。
退而踸踔奋厉,有轻圣德之语,又奸恶之大者也。
臣闻尧舜之明大矣,至于未察四凶之象恭静言,则不害其使之居位;
及知其滔天庸违,则不害于流放窜殛。
道武,衰季之常主也,崔浩有平四方之功,一改国史,遂行显戮。
唐德宗,末世之庸主也。
窦申所至之家目为喜鹊,遂赐之死。
盖以为国史敢改,则他何所不可乎?
恩命敢以告人,而收为己私,至目之为喜鹊,则其他何所不至乎?
彼二主者固不足论,尚能毅然断割,以保天下;
况陛下睿谟英达,天下之远乎!
惠卿无涓埃之功,而恶逾崔浩、窦哉!
至如《经义》,陛下曾经御览,既出于中,有所不善,则当明有论列,若私自移易,则孰有不可改者乎?
就使其书未进,而易他人之说,以著己之谬言,则万事之欺蔽可见。
恩命刑罚皆出人主,若夫左右之臣私以相贵,而归德于己,窃荣其亲,布列中外之党,此而可窃,其大无不可者矣。
伏惟陛下睿眷,一赐勇断。
乞根究俞希旦不法事奏熙宁八年十二月 北宋 · 蔡承禧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九、《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七一
先尝论知亳州俞希旦前任两浙转运使,以转运司职田交易江阴职田,地利未见收附,并以船横江道,纵舟人受赂,并妄作知常州徐九思知县郭暨等事,未闻行遣。
乃知大藩闻希旦两浙转运使张靓是亲,若下本路体量,必不得实。
今又闻开常州运河日,希旦转运使巡历苏、常州,自谕吏,令己与部役官一例破开河食钱,共数百缗入己。
乞再根究,仍先罢希旦亳州之命。
淮南闭籴状(二)1091年11月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七八、《苏文忠公全集》卷三三、道光《阜阳县志》卷一七 创作地点:安徽省阜阳市
元祐六年十一月日,龙图阁学士左朝奉郎、知颍州苏轼状奏:臣近为光州固始朱皋镇官吏违条禁止本州汝阴县百姓朱宪收籴稻种,不令过淮。
及取到行人杨佶等状称,是淮南官场籴米,立赏禁止米斛过淮,致本州收籴军粮不行,及农民阙种,城市阙食。
已具事由闻奏,乞严赐指挥淮南监司,不得违条禁止贩卖米斛。
仍乞勘会,如系灾伤地分,不得违条收五谷力胜去讫,仍已令本州一面移牒淮南提、转及光州、固始县、朱皋镇等处,放行斛㪷,其提、转、州县,并不回报依应施行。
朱皋镇官吏坐到本州县牒:「所准淮南西路提刑司指挥出榜云,如有细民过渡,回运米斛,不满一硕,即勒白日任便渡载外,有一硕以上,满一席者,并仰地分捉拽赴官,依法施行。
犯人,备赏钱一贯,每一席,加赏钱一贯。
若或夜间过渡,一硕以下,犯人出赏钱一贯,每席,加一贯。
其所捉来到米数,却勾栏前来,于本县元籴处出粜。
若系他人捉到,其经历地分勾当人,并勾追勘断。
以此,至本镇不敢放过米斛」。
又于今月十五日,据汝阴县百姓杨怀状:「为本庄不熟,遂典田土得钱,于淮南收籴到纳税及供家吃用米四硕,被朱皋镇立赏勾栏,不令过淮」。
臣又亲自体问得本州寄居官户,皆言:「有田在光州界内,今年为颍州米贵,各令人于本庄取米纳税供家,并被本处官司立赏禁止,不放前来」。
切详逐州、县、镇,若非监司公然违背朝廷敕条,明出榜示,禁绝邻路糇粮,即逐处官吏,亦未敢似此肆行乖戾之政。
须至再奏,乞赐指挥者。
右臣窃见近年诸路监司,每遇米贵,多是违条立赏闭籴,惊动人户,激成灾伤之势。
熙宁中张靓、沈起首行此事,至浙中饿死百馀万人。
臣任杭州日,累乞朝廷指挥,亦蒙施行。
今来淮西提刑,既欲收籴官米,自合依市直立定优价,则人户岂有不赴官中卖之理?
今乃明出榜示,严行重赏,令人捉拽勾栏收籴,显是强买人物,为国敛怨,无甚于此。
提刑司明知《编敕》「虽遇灾伤,不得禁止贩卖斛㪷」,乃敢公出榜示,立赏禁绝!
淮南京西均是王民,而独绝其糇粮,禁其布种,以至官户本家庄课,亦不得般取吃用,违法害物,未之前闻。
其逐州、县、镇官吏,亦明知有上条及臣已坐条关牒,并不施行,宁违朝廷《编敕》条贯,不敢违监司乖戾指挥
伏望圣慈详酌,早赐问取施行,少免官吏恣行,农民无告。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缴进沈起词头状1086年3月22日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六九、《苏文忠公全集》卷二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七三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元祐元年三月二十二日朝奉郎、试中书舍人苏轼状奏:今月二十二日,准刑房送到词头一道,三省同奉圣旨,沈起与叙朝散郎监岳庙者。
右,臣伏见熙宁以来,王安石用事,始求边功,搆隙四夷。
王韶熙河进,章惇五溪用,熊本以泸夷奋,沈起、刘彝闻而效之,结怨交蛮,兵连祸结,死者数十万人,苏缄一家,坐受屠灭,至今二广创痍未复,先帝始欲戮此二人,以谢天下。
王安石等,曲加庇护,得全首领,已为至幸。
元丰六年三月二十六日圣旨,沈起所犯深重,永不叙用,天下传诵,以为至当。
此乃先帝不刊之语,非今日陛下以即位之恩所得赦也。
沈起与彝,各负天下生灵数十万性命,虽废锢终身,犹未塞责。
近者只因稍用刘彝不自量,辄敢披诉,妄以罪衅并归于,攀援把持,期于必得。
臣谓安南之役,实造端,而继之。
法有首从。
吏干学术,犹有可取。
人材猥下,素行憸崄。
庆州兵叛,永兴,流言始闻,被甲乘城,惊动三辅,几致大变。
所至治状,人以为笑。
杭州日,措置尤为乖方,致灾伤之民,死倍他郡。
张靓等违法燕饮交私,靡所不至。
朝廷用,既不允公议,而况于,万无可赦之理。
今以一朝散郎监岳庙,诚不足计较,窃哀先帝至明至当不刊之语,轻就改易,诚不忍下笔草词,遂使四方群小,阴相庆幸,吕惠卿、沈括之流,亦有可起之渐,为害不细。
伏望圣明深念先帝永不叙用之诏,未可改易,而数十万人性命之冤,亦未可忽忘,明诏有司,今后有敢为等辈乞叙用者,坐之。
所有告词,臣未敢撰。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按:《七集·奏议集》「六日」作「四日」。
论浙西闭籴状1089年11月10日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八四、《苏文忠公全集》卷三七、乾隆《浙江通志》卷二六○、嘉庆《嘉兴县志》卷三一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本路今岁不熟,初水后旱,早晚俱伤,高下并损,已具事由闻奏去讫。
勘会本路,唯苏、湖、常、秀等州出米浩瀚,常饱数路,漕输京师
自杭、睦以东衢、婺等州,谓之上乡,所产微薄,不了本庄所食。
里谚云:「上乡熟,不抵下乡一锅粥」。
盖全仰苏、秀等州商旅贩运以足官私之用。
今来虽一例灾伤,而苏、秀等州所产,终是滂沛。
访闻逐州例皆闭籴,严立赏罚,不许米斛出境,是致杭州常平省仓籴买不行,民亦阙食,见今粳米已至八九十足钱。
寻具牒苏、秀等州,不得闭籴。
访问逐州虽承受本司指挥,依旧闭籴。
寻差识字公人陈宥往秀州抄录到所出榜示二本,其大略云:如有诸色人抬价买米贩往别州,许人告捉。
立定赏,多者至五十贯。
兼取问得杭州米行人状称,因逐州见今立赏告捉私贩,全无米船到州。
认是逐州官吏坚意闭籴,本司无缘止绝。
若商旅不行,米贵不已,公私窘乏,盗贼之类,何所不有。
以此合系本司知管,除已牒转运、提刑司外,须至闻奏者。
右本司访闻得浙中父老皆言,熙宁七八年两浙灾伤,人死大半。
当时虽系天时不熟,亦是本路监司守如张靓、沈起之流处置乖方,助成灾变,既无方略赈济,惟务所在闭籴。
苏、秀等州米斛既不到杭州又禁米不得过浙东,是致人心惊危,有停塌之家,亦皆深藏固惜,不肯出粜。
民有衣被罗纨,戴佩珠金,而米不可得,毙于道路,不可胜数。
流殍之变,古今罕闻。
伏望仁圣痛加哀怜,曲赐过虑,体念今来浙中虽未是大段凶年,只恐官吏有失措置,渐成灾患,所忧不小。
若商旅不行,米贵不已,农夫阙食,春夏之交无力种,则明年灾伤,公私并竭,不知何以待之?
伏望圣慈深以熙宁之事为鉴,严赐指挥路监司,多方擘画,安之于未动,救之于未危,仍乞指挥速行止绝逐州闭籴。
所贵杭、睦、衢、婺等州,不至全然乏食。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张靓渊示所藏李樛仙观察故扇其阳为倪文正公书其阴为张遗民文正书固足重而遗民画亦罕矣渊索赋七古灯下率笔应之 清 · 全祖望
 押纸韵 出处:抄诗集
翰林尚书李公子,廿载愚公为国死。
元公之后有贞臣,碧血淋漓光世(即用高辰四哭观察句)
米家船散故物空,腰扇萧寥出尘滓。
清河舫中多贮藏,签轴纷纶难屈指。
雨窗为我资古欢,亳社劫灰宛在此。
峨峨始宁拨镫书,寒芒尚共衣云紫文正阁名衣云)
当年椽笔玄又玄,童乌妙悟在免齿文正著儿易)
三爻吞罢论三案,鸺鹠胆落不可止。
馀事风流寄六书,亦复崛奇难意拟。
何来更有张三画,秋甫真传风雪里。
亡国之谶在命名,陵冬之节善传髓。
摩挲私印亦自佳,不教圣思独擅美(是时私印推锦衣圣思遗民
可惜三绝尽无存,残山剩水仅尔尔(予求遗民诗不可得)
从来书画重以人,苟非其人适堪鄙。
此书既属鲁公徒,此画还应所南比。
又况樛仙手泽馀,如彼岑鼎连其趾。
同心臭味托兰荪,故国云烟重桑梓。
主人宝之扬清风,庾元规尘隔千里(先赠公尝谐遗民曰君生德祐以前而早署道民其为不祥孰甚坐令我辈同此荼苦满座大笑)
论遣使之烦奏熙宁十年三月 北宋 · 彭汝砺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九六、《国朝诸臣奏议》卷六六、《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三七
臣闻人君有视听之明而不足以周于物,有仁民爱物之心而不足以达于天下,于是遣使焉。
将使以兴利也,非智不足以知之,非仁不足以行之;
将使以除害也,不忠则不能无诈。
然则遣使亦重事也。
今诸路有都转运、转运、发运提点刑狱提点常平、市易,而逐司各有官干当,内有司农、市易、将作、军器兵部
其出使者或三四人,或六七人,而朝廷特遣之使又皆不与此。
比所遣既数,而所与反多不审。
小人因缘附托,得摄尺寸之柄,而乘权势于一日,作为威福,以迫蹙州县。
将迎少失,则发剔微细,而吏无容足所。
如程以阉人将命,而很虐悖慢,虽近臣往往屡见其为奸利,暴于民言,独不知有以告陛下未也?
张靓,异时号奇俊,其在两浙,阿附挠法,丑迹今已见矣。
张谔司农,使其属按开祥,一日罢去者八人,而奏报之妄,十几六七,至今留滞未决。
军器监以选人张杲计置皮角,而所至凌轹蹂践,郡邑为之纷然。
陛下之德惠未施而怨讥先满于道路,朝廷之事未集而威令遂轻于天下,以此知使事非可轻也。
且古者遣使虽数,然传记考之,如大小行人、训方氏、掸人之属,其所职各一事,未有预黜陟予夺如今之易也。
司农寺属官所至皆得检法,而其类尤为横逆。
臣闻先王之使人,其大小轻重,各因其才而已。
少年吏更涉未几,又非有过人之智,而委付如此,必不克堪矣。
臣伏思朝廷逐路有职司数人,皆为陛下布宣德意,以诏于民者也。
今遴选其人,可以任朝廷事矣。
国家改为之始,青苗之令未行,农田差役之事未正,故须专使,如将作补全城壁,军器计置皮甲,亦皆至遣官。
今事且就绪,使职司遣人足矣;
职司不能集,责之可也,何用纷纷如此也!
其他亦申敕所司,审出其属,庶几吏得自尽其力,无使国家威令顿轻于天下也。
天章阁待制杨公墓志铭元祐四年十一月 北宋 · 范祖禹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五○、《范太史集》卷三九、民国《绵竹县志》卷一六
公讳绘,字元素
其先出于汉太尉震。
八世祖珂仕汉州金堂,卒官。
子膳为国子祭酒,从僖宗,葬金堂君于绵竹,因家焉,遂为绵竹人
曾祖讳晔,祖讳充。
考讳宗道,有隐德,乡党尊敬,以公贵,累赠光禄大夫
曾祖妣宇文氏,祖妣何氏。
妣李氏,累封广陵郡太君
公幼聪警隽拔,读书五行俱下,老不复忘。
专治经术,工古文,尤长于《易》、《春秋》。
居无为山著书,自号无为子
以其学背时好,名所居曰自信堂。
皇祐五年进士第二人,授大理评事通判荆南府
丁光禄忧,服除,召试学士院,改太子中允,充集贤校理,为开封府推官,赐服绯鱼,权判官
库吏积年盗用官钱,因赂守者,事觉,株连系狱二百馀人。
公白尹,许诖误者自陈,悉获免。
开封繁剧,府僚日力不给,公从容有馀。
仁宗知其才,欲擢寘侍从执政以公年少,抑之,改判三司户部勾院
以母老,求领郡,得知眉州
奏课第一,徙知兴元府
未期年,狱空者二百八十馀日。
英宗书公姓名于寝殿,未及用。
神宗即位一月,召修起居注,进知制诰知谏院,赐服金紫。
诏遣押班王昭明、管勾御药院王中正、李舜举使陕西勾当公事,公上言:君之始年,要在端慎。
方天下拭目倾耳,以观听新政馆阁台省之臣,朝廷所养以待用者,岂无一人可使,而必用中人乎?
又言中正妄言边事,欲以固宠,请罢近职,置之閒地。
又乞案薛向、李肃之擅兴,种谔、高遵裕矫制取绥州之罪,处以典刑;
宗室以服属裁荫子之数,立出官之法,从之。
又言向传范后族,不当领京东西路安抚使,宜易之,以杜外戚侥求之源。
执政传范以累典郡有政绩而授,非缘外戚与之。
上曰:「得谏官如此,言甚善,可以止其他日妄求也」。
宰相有乘时旱歉,多买民田,及用所厚善者为修实录检讨官,又乞其子判鼓院
公累疏论列,上为罢检讨鼓院,又重进退大臣,乃罢公谏职,除兼侍读
公力请外任,御史中丞滕元发以为言,上手诏赐元发曰:「绘坚求外补,及乞明加黜责,盖绘未深究朕意。
绘迹疏远,立朝寡识,不畏彊禦,知无不为,朕一见便知其忠直可信,故翌日即擢置言职,知之亦甚笃矣。
今日之除,盖难与宰相两立于轻重之间,姑少避之。
卿可示朕手札,谕以此意,令早承命」。
公谓谏官不得其言则去,经筵非姑息之地,卒辞不受。
不阅月,再知谏院,以母疾辞。
丁内艰,服除入对,面受翰林学士权御史中丞,充理检使
王安石执政台谏官多以言事罢去,阙中丞累月。
及公执宪,士大夫皆想望风采。
公上言:「当今旧臣多以疾求退,范镇年六十三、吕诲五十八、欧阳修六十五而致仕,富弼六十八被劾引疾,司马光、王陶皆五十而求閒散,陛下可不思其然乎」?
又言:以经术取士,独不用《春秋》,宜令学者以三传解经,不必专用《左氏》之说。
又言安石不知人,提举常平使者暴横。
时方行免役法,公上言:司农寺升畿县户等,而多取缗钱;
两浙提点刑狱王庭老提举常平张靓多率役钱至七十万。
以是连忤执政,罢学士中丞二职,以翰林侍读学士郑州,未行,改亳州
徙知应天府、兼南京留守司事,知杭州、兼两浙西路兵马钤辖
杭为东南会府,公始至,狱讼多壅,剸决悉无留系。
时诸路监司多新进轻锐,陵轹郡县,虽藩镇大臣不敢校。
会旱蝗大起,诏遣监司巡案捕蝗官,监司坐视不出。
公移文诘责,促其行,吏民感之。
境内蝗皆抱木死。
几月,公被召受代之明日,蝗复生,民作歌以思公
复拜翰林学士侍读
李宪安南副招讨,公上疏,以唐白居易谏用吐突承璀为言,卒不行。
时议加孔子帝号,公上言不必追尊。
又言不宜用大辽历改闰月
悉从之。
开封府,数旬有声,从容谈笑,庭无留事,神宗眷益厚。
会有忌公胜己者挤之,言公受馈荐人,而其人已死,公无以自明,责授荆南节度副使
数月,分司南京,改提举江州太平观
谪居七年,起知兴国军
上嗣位,易徐州,诬谤始辨,复天章阁待制,再知杭州
时已属疾,视事踰四月,卒于州,年六十二,实元祐三年六月丁丑
公为人简易,不事边幅,表里洞达,一出于诚。
为文章,操纸笔立书。
其论议必本经术,事上竭尽无回忌。
敏于吏事,事到即决,而皆得其情实,吏民不知所出,畏伏如神。
主于爱利,不严刑罚。
待属官无赞拜礼,胥史皂隶亦不责其曲谨。
尤为神宗所知,前后皆自除用。
既坐废退,公亦知命,处之泰然,曰:「天也」!
其在荆南执政有与公相善者,使人致问,将辨公无罪,公曰:「吾命未也,其如命何」!
及二圣嗣位,连起公领藩郡,且召用,而公不幸以殁,岂非命欤!
其官自太子中允五迁为礼部郎中
官制行,易朝奉朝散朝请大夫,历知太常礼院判官告院吏部流内铨、审官西院三班院太常寺兼礼仪事、尚书都省提举在京诸司库务
初封华阴县食邑五百户,进封虢郡侯食邑一千户。
娶李氏,封同安郡君
子男四人:长久中,太庙室长
积中黄州司法参军
使中、出中,皆承务郎
女二人:长适前利州绵谷主簿象先,次许嫁承务郎范百虑。
孙女二人。
有《群经索蕴》三十卷、《无为编》三十卷、《西垣集》三卷《、谏疏》七卷、《台章》七卷、《翰林词稿》七卷。
公因谪居荆南,夫人与诸孤奉公之柩,以元祐四年十一月十七日荆南江陵县龙山乡全家村。
杨氏、范氏为世姻,故知公最详。
诸孤属以铭,其可辞?
铭曰:
自汉太尉,杨世显融。
从唐狩蜀,以迄于公。
公居无为,学以自信。
与古为徒,匪今之徇。
坦坦为人,矫矫为臣。
正色于朝,不有厥身。
嘉言忠规,日陈于帝。
亦无沮威,亦无避势。
谏垣宪府,再黜而升。
久益知之,惟帝之明。
两拜翰林,入侍经幄
帝将庸之,君正是属。
诬不自辨,一谪七年。
不戚不求,曰命于天。
二圣照临,起公徐方
与民所欲,再命于
人欢呼,如父母怀。
公昔初去,蝗死复飞。
今公再来,以疾卧斋。
公殁于州,老幼号啼。
其爱在人,其直在史。
去蜀适荆,其在今始。
令考实张靓配卖盐以闻诏熙宁八年十月辛亥 北宋 · 宋神宗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六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六九
泗州通判陆琮曾诣提点刑狱晁端彦盐事司张靓配卖盐,端彦不受理,令根究公事所考实以闻。
乞罢黜张靓元祐元年六月 宋 · 林旦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八○
平江军节度行军司马、监南岳庙张靓自陈罪犯,乞送诉理所看详。
辄敢以真罪实犯、累经勘正事状,文奸欺罔朝听,伏望罢所领岳庙,送吏部令授合入监当差遣